秦邦宪故居里的张謇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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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初，我到无锡访友，顺便参观了几处名人故居。在秦邦宪故居意外地发现了张謇的题字。

秦邦宪（1907~1946），又名博古，江苏无锡人，中国共产党早期领导人，中国共产党新闻事业卓越的开拓者和奠基人之一。1931年9月~1935年1月任中共临时中央主要负责人，1934年1月任中共中央总书记。因积极推行王明“左”倾冒险主义路线，在遵义会议上被解除中共最高领导人职务。但他“为人磊落，知过能改”，在党内仍有威信。1946年4月8日因飞机失事与叶挺、王若飞等一同遇难牺牲，称为“四八烈士”。

秦邦宪故居位于无锡城中崇宁路112号，原是无锡地方名流秦邦宪的族叔秦琢如的家宅“既翕堂”，建于清光绪末年。严格说来，这里还不是秦邦宪真正意义上的“故居”。秦家是无锡名门望族，秦邦宪是秦氏瑞五公的二十二世孙。秦邦宪祖父秦省吾在清朝时曾在陕西为官，父亲秦肇煌，宣统时期曾出任浙江温州审判厅刑事庭庭长，后为浙江鄞县和长兴县统捐局局长。1916年，秦邦宪在读小学时，父亲患了肺病，只能离任回无锡，从此家境没落。秦邦宪一家就将祖宅卖掉，租赁族叔秦琢如家宅的第四进西三间平房居住，面积约89平方米。同年11月22日，父亲病逝于此，家境更加贫寒。秦邦宪和弟弟秦邦礼、妹妹秦邦范与母亲朱氏一起相依为命。自1916~1921年，秦邦宪在这里度过了他的青少年时代。

整组建筑占地面积2300平方米，建筑面积1500平方米，共7进40余间。建筑群布局完整、青砖黛瓦、庭院抱厦、马头墙矗立，为一组典型的四进江南民宅。分为东西两路，中以备弄和横廊相连，院中以内廊相通，其中西路为主，共七进，分门厅、轿厅、正厅和住宅区等，第三进即为正厅。

进入正厅，上方悬挂有一块很大的匾额，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既翕堂”。《诗·小雅·常棣》有“兄弟既翕，和乐且湛”的名句，“既翕”有和顺之意，意喻家宅和睦。三个大字的左边是落款“张謇”，字迹工整清晰，右边有一列竖着的小字，大约6个，字迹模糊不清，很可能是题写的时间。既翕堂建于光绪末年的1908年。按常理推测，张謇题字应该就在既翕堂建成后不久。

我找来讲解员询问。讲解员告诉我，本来，这个大厅上面还有个阁楼，这块牌匾被用作阁楼的地板，倒扣在地上，在修缮故居拆除阁楼时，牌匾才被发现。人们惊奇地看到，这块牌匾的题字居然出自清末状元南通的张謇，感到十分有价值。因久经踩踏，右边一列小字已经看不清了。于是有关单位动用各种技术手段试图复原这几个字，可惜几经努力却徒劳无功。我又追问道：“连一个字都复原不出吗？”讲解员说：“是的。”失望之余，也有欣慰之处，这块匾额已被定为国家三级文物，得到了妥善保护。

张謇与无锡颇有渊源，恩师赵菊泉即是无锡人，张謇多次到过无锡。但张謇与无锡秦家是如何产生联系的，特别是与既翕堂的主人秦琢如有怎样的交往，引起了我的兴趣，牌匾上那几个看不清的小字更是给这段历史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锡山秦氏家族是无锡著名的江南望族，也是明清时期的科举世家，我从无锡市图书馆官方新浪微博“无锡市图书馆在线”查得秦琢如资料：

秦琢如（1866~1945），字玉书，曾任无锡典当同业公会主任委员及普济堂（社会救济团体）常务董事。辛亥革命后加入同盟会。秦琢如是无锡县图书馆发起创办人之一，1912年10月~1914年2月，与顾倬一起为无锡县图书馆第一任筹建经董，1919年4月~1920年12月再度出任经董。在任期间，筹建、督建图书馆工程；搜罗乡贤遗书，捐赠《古今图书集成》《册府元龟》等，充实丰富馆藏；主持编制《无锡县立图书馆汇刊》《无锡县立图书馆乡贤部书目》等。

我从《张謇全集》中没有找到有关张謇与秦琢如两人交往的情况。但发现张謇与无锡秦氏家族的秦姚臣交往十分密切，秦姚臣去世时，张謇写了十分悲痛的哀词。张謇结识秦琢如是否和秦姚臣有关呢？这个谜底还有待更多的资料挖掘。

（作者系海门市张謇研究会会员、

海门市历史学会会员，

工作单位：南通市党史办公室）

（原载《张謇研究》2019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