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謇研究年刊（2018）》·张謇与辛亥革命学术研讨会 ●

张廷栖在闭幕式上的发言

（2017年11月19日）

各位领导、各位专家学者：大家上午好！

这次参加组织工作和听了大家论文成果的发言，我的收获是非常大的，对张謇在立宪与辛亥革命这个领域里的作用与贡献的认识有了很大的提高，应该是我最大的收获。长期以来，我对张謇这位历史人物的定位都是近代著名的实业家、教育家，有的时候还加上一个慈善家等等。除了我，包括南通学界长期以来都是这样看的，可能全国也是这样看的。说到原因，从我们南通的情况来看，因为张謇在近代南通做了很多的事情，在全市民众中影响深远，在广大的工人当中，认为是张四先生养活了我们。但是，新中国成立之初，南通有几次思想运动。第一次在工人当中开展谁养活谁的辩论，要肃清张謇在南通的影响。把张謇作为一个反动资本家，有的认为是反动的官僚资本家。张謇成了批判的对象，张謇的铜像被推倒。到了六十年代初，因为纪念辛亥革命50周年讨论的时候，涉及到张謇，研究张謇也开始起步了。我们南通最早研究张謇的就是当时的市委宣传部长曹从坡，也是我们张謇研究中心干事会的第一任会长。那么，到了“文革”开始的时候，不仅仅是张謇被挖墓、抛尸，研究张謇的人就遭到政治迫害，包括我们第一任会长，作为南通的“三家村”来批判，而且不仅在政治上受到迫害，身体上也受到严重摧残，在下雪天，穿着单衣服在雪地里站了两个小时，后来两次在医院进行抢救。他的命大，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改革开放，平反恢复工作，张謇这个人物也有定性，定为民族资产阶级，是我们统战的对象。特别是十一届三中全会拨乱反正以后，我们这位领导者他还是“死不悔改”，很快就同南京大学，同华中师范大学等联合起来，于1984年成立了张謇研究中心。

要讲到对张謇的认识和研究，我们南通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指导下产生的影响是非常深的。我们南通长期以来对张謇主要重视在实业和教育、慈善等方面的研究。为什么对张謇在政治领域里的内容涉及很少呢？也反映了我们南通在“左”的思想影响下，学者心有余悸，特别是我作为高校的政治理论课教师，阶级斗争的观念是比较强的。我之所以能够进入到张謇研究队伍里来，我要感谢张謇研究中心的几位会长，第一任就是曹从坡会长，他把我拉进来了，他在1987年第一届张謇国际学术研讨会以后，聘我为特约研究员，当干事，接下来就是李明勋书记，他原来是南通市委副书记，信任我聘我秘书长，副会长兼秘书长这一工作，现在到了张小平部长当了会长。我在研究中心今年正好三十年。三十年来，我特别是退休以后驻会工作，我这个晚年过得很好，很充实，很愉快。为什么呢？因为有好的领导，有好的氛围，所以我们张謇研究中心之所以能够出比较丰富的成果，特别是资料整理方面，就是有好的领导，一个好的集体，一个好的氛围。因此我很高兴，也很感谢张謇研究中心这个平台。至于涉及到对张謇的认识问题，我长期以来应该说是模糊的，仅仅认为是实业家和教育家。特别是第三届张謇国际学术研讨会，在会上提出“一代儒商，万世师表”这一个对张謇的提法，我很赞赏。当我同华东师范大学我的母校的老师谢俊美教授联系的时候，他另有看法，如果对张謇就这样的定位还是不够的，按照他的说法，张謇首先是一个爱国创新的政治家。但是我有两个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第一，对立宪派的问题。立宪派长期以来都认为是改良主义者，与革命相克不相容，与革命唱对台戏，起迷惑人心，瓦觧革命意志的作用。而且在讲到辛亥革命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立宪派的封建遗老遗少混进了这个革命队伍，使革命成果落到袁世凯手里。所以我也回避了对张謇政治方面的关注。这是一个问题。第二个没有解决的问题就是张謇与袁世凯的关系。长期以来不少书上把张謇看成是袁世凯的帮凶，因为袁世凯上台同张謇联系起来，而且张謇确实也是积极的要袁世凯代替孙中山当临时大总统。对这样的问题之所以能在今天有所认识，有所提高，那就是这次论坛上，包括我们的谢俊美教授的主旨报告，各位专家学者从众多的视角进行论述，使我的认识有了很大的提高，得到一次全面的清理。认识到张謇为首的立宪派在全国为结束专制制度，建立民主政治制度作了舆论上的准备，并与革命派有共同的目标民主共和 ，所以能在革命爆发后转向共和，共同推翻清王朝，建立中华民国。我确实认识到立宪派是改革派，正所谓改革是温和的革命，革命是激烈的改革。他们在政权和平转移中起了重要的作用。专家的论文讲得很好，很到位，所以这次会议上最大的收获就是对张謇这个历史人物在近代政治上贡献的认识有了提升，有了提高。这是我这次参与组织和听了各位专家的报告以后的最大收获。

我刚才受我们会长的委托，对这次会议说点感谢话。我第一要感谢的是这次会议的发起者、策划者，他就是谢俊美教授。谢俊美教授不仅是提了建议，而且还为这次学术研讨会起草了三十多个题目，其中大部分的题目都是他直接落实人写论文。没有他这样的建议，没有他这样的落实，这次会议不可能同中山学社一起联合举办，这是首先要感谢的。

第二个感谢是上海的中山学社。因为大上海的中山学社同我们小南通的张謇研究中心是不对等的，能够同我们这样一个小地方的研究机构联合起来举办这样一次全国性的学术会议，我们感到十分高兴，十分不容易。因为从上海的世俗的观念来看，不管是哪个地方到了上海都是乡下人，叫阿乡。我们中山学社没有这样一种世俗观念，在不对等的情况之下，能够同我们联合举办这样一个研讨会，我们受宠若惊。我们高兴的同时，要感谢上海中山学社，感谢同我们一起联合举办了这样一次成功的学术研讨会，我认为这是首次专题研究张謇在政治领域中作用和地位的盛会，是为张謇在近代史上科学定位打基础的盛会，是推动进一步深入研究的盛会！

最后要感谢的是在座的各位专家学者，特别是还有外地老远的，上海话老远老远的跑到南通来，从甘肃、从山西、从陕西、从广东等地而来。这次请各位到南通来，把会议的理论支撑到一个新的高度，新的水平， 这是论坛的成功之处。因为学术研讨会成功与否，最主要的看学术论文的水平，现在我们有全国在这个领域里一流专家一流的论文到我们这里来交流，我们特别要感谢。要感谢各位的学术交流论文，令我们闻所未闻，耳目一新。

最后我们要打个招呼，我们这些办会的都是老人了，退休的人搞的会务工作，很多地方是不周到的，考虑得也不全面，特别是我是丢三拉四，请大家原谅， 再次谢谢大家！

（作者简介：张廷栖，张謇研究中心

干事会副会长，南通大学教授。）

（根据录音整理，未经本人审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