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謇研究年刊（2016）》·学者风范 ●

茅家琦教授对张謇研究的杰出贡献

张謇研究中心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各行各业，拨乱反正，百废俱兴。张謇研究也迎来了它的春天。首先萌发并掀起热潮的是南京大学，茅家琦教授则是南京大学张謇研究的发起者和领军学者，他带领严学熙、倪友春、崔之清、史全生等一批学者，开展研究、培养骨干、组织联络，南京大学成为全国张謇研究的中心阵地，并连续发起主办了三届张謇国际学术研讨会，为张謇研究作出了历史性的贡献！

一、首倡建立张謇研究机构

早在1979年的秋天，茅家琦教授认为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必须研究中国的商品生产和市场经济，也必须研究中国近代经济史。张謇在中国近代经济史上是一位有重要地位的人物，研究张謇是时代的需要。研究张謇需要有资料和组织机构。张謇的资料多集中在张謇的故乡南通；20世纪80年代初，茅家琦教授首先倡议在南通成立张謇研究中心。不久，由严学熙教授和南京、南通、上海、武汉等地的专家学者联系沟通，并与章开沅、丁日初、曹从坡、穆烜等取得共识，一致认为当务之急就是要建立一个研究机构。这个设想得到时任南京大学校长的匡亚明和校党委书记章德的鼓励，又得到时任南通市委书记朱剑的支持。所以，1984年12月25日张謇研究中心成立，地址在南通市，茅家琦教授担任张謇研究中心干事会副会长。十年以后，南京大学张謇研究中心也成立了，南通的张謇研究中心逐步以南通为主。虽然茅家琦教授不再担任领导工作，但仍然十分关心，不断指导南通的工作。凡是我们提出问题总是有求必应，有信必回。茅家琦教授是第一个张謇研究机构的首倡者和领导者，为此付出了辛勤的劳动，奠定了组织基础。

二、发起和组织张謇国际学术研讨会

南京大学是一所有着广泛国际影响的综合性大学，张謇研究首先在南京大学生根开花，为召开国际性学术研讨会奠定了基础，提供了条件。茅家琦教授适时提出和筹备组织张謇国际学术研讨会。1987年夏，由他担任组委会主任的第一届张謇国际学术研讨会在南京大学成功举办，开启了张謇国际学术研讨会的先河。以后，每隔四五年，或五六年总要举行一次张謇国际学术研讨会，至今已举办了六届，仅南京大学就主办了第一至第三届三届国际学术研讨会。茅家琦教授是张謇国际学术研讨会的发起者和组织领导者。

三、首先倡议要建立张謇学

以茅家琦教授为首的南京大学严学熙、倪友春等学者，在第一届张謇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论张謇》的编后记中，明确“提出建立‘张謇学’的主张，旨在引起人们对张謇研究的进一步重视，建立起更科学的框架，把这项研究推到更高层次”。从此以后的张謇研究，经过近30年的不断向纵深拓展，“张謇学”逐步显现在人们的眼前。如果说目前的张謇研究可以称“张謇学”的话，那么茅家琦教授和南京大学严学熙、倪友春等学者是“张謇学”的首倡者和奠基人。

四、在理论上引导张謇研究步步深入

茅家琦教授在张謇研究的领域内有众多的贡献，具有开创性。他带领一批学者，站在张謇研究的前沿阵地，产生了丰硕的学术成果。例如：

1.提出对张謇评价的标准。在历史研究领域，由于长期受“左”的思潮影响，将阶级分析作为唯一的研究方法，使史学成了政治运动的工具。评价历史人物也以阶级斗争为标准，中国史学在“文革”中，更是重灾区。因此张謇长期受到批判，甚至被挖墓曝尸。到底应该如何看待历史人物。早在改革开放之初，茅家琦教授就指出对历史人物的评价应以生产力为标准。他认为社会的进步，是合力的作用，但应以生产力为根本动力。判断历史人物是否对社会起进步作用，应看他对社会生产力是否起到积极的推动和促进作用。这就使我们研究张謇有了底气，明确了方向。

2.提出早期现代化的“南通模式”。对张謇在南通实行的地方自治，茅家琦教授首先认为是一种模式。他说“张謇创造了中国近代化的一种模式。”并提出了这是“南通模式”，它同“无锡、常州、镇江、宁波、芜湖等地区走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如何评价“南通模式”，他主张百家争鸣。后来学术界认同了这一早期现代化的“南通模式”，并对“南通模式”进行了深入研究。

3.提出张謇的“三元思想”。张謇从实业救国、教育救国这一爱国主义思想出发，在南通坚持地方自治的实践，茅家琦教授将其高度概括为“一是实业、二是教育、三是慈善事业”，这三种实践活动分别解决“失养”、“失教”和既是“失养”又有“失教”的社会问题。他认为张謇“办实业是提高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水平；办教育是提高人的素质，即社会主体的科学文化思想道德水平；办慈善事业是解决社会发展中的各种矛盾和社会问题”。茅家琦教授把张謇的这些思想，概括为“三元思想”，这就为研究张謇把握住了重点。

4.从张謇联系到政府应支持民营企业。茅家琦教授从张謇推动社会进步的角度出发，认为当年大生资本集团在资金链断裂时，如果政府出手相助，则不至于被上海银团接管，为社会可以做出更大的贡献。因而在上世纪90年代初，茅家琦教授就明确提出政府应该支持民营企业，推动民营经济发展的重大现实问题。他为历史研究，从历史经验中获得启示而解决重大的现实问题作出了榜样。

张謇研究有一个逐步深入发展的过程。从张謇资料的整理、综合到研究；从对张謇实绩的研究到对思想的研究，以至对张謇精神世界的研究。在举办了两届张謇国际学术研讨会以后，茅家琦教授在第三届张謇国际学术研讨会上，率先将近代史上著名的两位历史人物张謇与孙中山的经济思想进行比较研究。茅家琦教授打破了就张謇研究张謇的框框，引领张謇研究深入展开。不久，在扬州举办的纪念张謇150周年诞辰高级论坛上发表了题为《张謇对人道与理性的追求》，从人文主义出发，研究张謇的“人道”和“理性”，认为张謇的“人道”和“理性”，用比较通俗的说法就是“重人格”和“尊人道”。指出张謇的思想基础就是以人道与理性追求为特征的人文主义精神。他深入张謇精神世界，挖掘到张謇所以在近代有如此作为的深层的精神因素。

茅家琦教授就是这样引导张謇研究步步深入。

茅家琦教授是张謇研究领域里的旗手之一，他的人品、学品和文品，均是学者的楷模，不仅在他培养的一批弟子中得到传承，也深深影响了张謇研究的学术界，以及他指导下的团结在张謇研究中心周围的团队。在茅先生九秩华诞之际，我们衷心祝愿敬爱的先生健康长寿，学术永葆青春，学风代代相传！

（张廷栖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