楷模懿行  典范力量

——进一步读懂张謇

□ 黄正平

张謇，这位清末状元，无疑是中国封建社会士大夫的典型代表。中日甲午战争的惨败，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亲眼目睹这一惨状后，张謇毅然决然地舍弃仕途，投身工农商等各项实业，开启了救国兴国的伟大实践之旅。在南通，他成就了开创性事业，有力推动了城市的近代化进程。张謇敢为人先，甘为孺子牛，其丰富的精神世界集中体现为爱国情怀、勇于创新的精神、诚信守法的操守、强烈的社会责任意识以及广阔的国际视野。

2020年，习近平总书记曾两次称赞张謇。2020年7月2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企业家座谈会上指出：“爱国是近代以来我国优秀企业家的光荣传统。从清末民初的张謇，到抗战时期的卢作孚、陈嘉庚，再到新中国成立后的荣毅仁、王光英，等等，都是爱国企业家的典范。”同年11月12日，习近平总书记前往南通视察调研，赞誉张謇为“民营企业家的先贤和楷模”。回顾张謇的一生，他确实无愧于这样的赞誉。

因时而动，顺势而为。中国共产党已步入第二个百年奋斗历程，开启了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征程。我们在历史的逻辑中前行，于时代的潮流里发展。面对瞬息万变的世界，我国工商界以及广大企业家更应以爱国企业家典范张謇为榜样，从中汲取推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磅礴力量，让更多新时代张謇式的企业家涌现出来。我们需要在历史坐标与实践发展中，进一步读懂张謇，深刻认识张謇企业家精神在新时代的意义与价值。

一、在历史逻辑中全面认识和展现张謇

在历史发展的进程中，人们的认识是不断深化和发展的。从新中国的“企业”概念，到改革开放新时期的“企业家”称谓，再到新时代的“企业家精神”理念，从单位层面，到个人层面，再上升到精神文化层面，我们可以从这一历史演进过程与发展脉络中发现：新中国成立初期，毛泽东主席强调“张謇不能忘记”；改革开放新时期，江泽民主席为张謇诞辰150周年题词“发扬爱国主义精神，建设社会主义国家”；到了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高度称赞张謇是“爱国企业家的典范”“民族企业家的楷模”“民营企业家的先贤”，这种评价是不断递进和发展的。由此可见，从新中国初期到改革开放新时期，再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随着对企业、企业家、企业家精神认识的逐步深化，党和国家以及公众对张謇的认识也在不断拓展，并提升到“典范”“楷模”的高度，这既是所处时代的需求，也是时代发展的必然。正如章开沅在2001年出版的《张謇与中国近代社会》一书中最后所作出的结论与科学预言：张謇不会因时光的流逝而被湮没，反而会更加光彩夺目，因为他是率先探索者、躬身实践者。张謇也曾说过，若遗留一二有用事业，与草木同生，即不与草木同腐。

跨越历史的时空去认识张謇，这位百年前的状元企业家留给我们的，不仅仅是他所创办的企事业等物质遗产，更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与巨大的文化遗产——张謇企业家精神。

企业家精神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精神力量与文化财富。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多次阐述企业家精神，强调要保护、激发和弘扬企业家精神。2021年6月，企业家精神正式被列入第一批中国共产党精神谱系。近代以来，现代民族工业在艰难中起步，一代代工商界人士前赴后继，探索实业救国的工业化道路。作为先贤的状元企业家张謇身上所体现出来的企业家精神，是中国共产党新时代企业家精神的文化溯源和历史资源。习近平总书记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历史进程中特别强调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成为中华文化和中国精神的时代精华。将张謇定义为“爱国企业家的典范”，正是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重要成果与体现。从新中国的“企业”，到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新时期的“企业家”，再到新时代的“企业家精神”，这是我们党对事物认识不断演进和升华的思想理论与精神文化产物。新时代学习爱国企业家张謇，就是要正确认识历史、认真学习历史，在历史逻辑和发展逻辑中认识和把握张謇以爱国为核心的精神世界，认识和把握张謇企业家精神超越时空的崭新价值。

二、在历史逻辑中拓展研究和阐释张謇

张謇的价值和意义，远不止体现在他经营企业的才能、付出的心血以及曾经取得的成就上。他最重要的价值在于，在中国当时的经济社会环境中，勇于开创新风却遭遇了无情的失败。这样一位有才能的奋斗者，为何会失败？是什么力量导致了他的失败？这种失败又说明了什么？这些才是当代中国需要深刻思考的时代课题，也是张謇研究最宝贵的价值所在，更是对历史之问的答案。倘若他在那样的历史环境中能够成功，那么中国共产党或许就没有诞生的必要了。事实也已表明，在旧社会，无论民族企业家多么有能力和素养，都难以实现强国之梦，只能徒留遗憾。只有坚信共产主义理想的中国共产党，才是唯一能够拯救中国的希望。这就是中国共产党诞生和执政的历史合法性。这里所说的“法”，并非职业法律工作者所遵循的法条，而是历史留给中国的唯一出路，即历史的规律性。

著名学者刘书林在专著中提到，中国民族工业经过短暂发展后，很快陷入徘徊不前的困境。帝国主义列强之间的战争结束后，立刻掀起了瓜分中国的又一轮狂潮。受战后重建刺激，西方工业飞速发展，大量洋货涌入中国，再次终结了民族工业发展的“短暂春天”，工厂纷纷倒闭。“实业救国”者们的梦想接连破灭。究其原因，“实业救国”与“商业救国”主张一样，都是建立在资产阶级改良主义思想之上的空想。在封建主义和殖民主义的双重枷锁下，先天不足的中国民族工业想要自成体系，跻身世界工业强国之列，几乎是天方夜谭。一方面，国内的封建经济基础无法为民族工业提供发展条件；另一方面，帝国主义害怕中国建立强大的工业基础与其抗衡，始终对中国民族工业采取排挤打压政策。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天生软弱的民族资本家从未放弃过乞求帝国主义列强“扶植”的幻想，就连孙中山也曾发出过这种不切实际的呼吁。事实证明：国家的独立是工业独立的前提，身为半殖民地的奴隶却妄图工业救国，纯属异想天开！

然而，自从有了中国共产党，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国共产党不仅是人民大众的救星，也拯救了民族资产阶级，拯救了现代民族工业的发展。为什么民族资产阶级在中国属于人民的范畴？因为共产党能够团结大多数，只要对人民根本利益有利的事情，就坚决去做。这就是共产党人的人民立场。张謇的经历，从正反两个方面印证了这样的历史必然性。

三、在历史逻辑中利用借鉴和学习张謇

全党、全社会都高度重视学习中共党史、学习中国近代史。在历史逻辑中学习张謇企业家精神，就必须牢牢把握近代以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一永恒主题，铭记早期现代化积极探索者张謇的历史性贡献和标杆性意义。在历史逻辑中学习和理解中国共产党历史，要牢牢把握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的初心和使命，从各个不同历史阶段所取得的伟大成就中，深刻理解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好、马克思主义为什么行。在历史逻辑中把学习近代史与学习党史相结合，在中国近代史中学习党史，牢牢把握中国经济社会发展逻辑，坚定道路自信，在一以贯之的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主题中，深刻认识民族复兴不可逆转的新时代特征。

近代以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激励着一代代人接续奋斗、不断前进。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中华民族是世界上伟大的民族，有着5000多年源远流长的文明历史，为人类文明进步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1840年鸦片战争以后，中国逐步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国家蒙辱、人民蒙难、文明蒙尘，中华民族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劫难。从那时起，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成为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最伟大的梦想。”“此时此刻，我们深切怀念为中国革命、建设、改革，为中国共产党建立、巩固、发展作出重大贡献的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朱德、邓小平、陈云同志等老一辈革命家，深切怀念为建立、捍卫、建设新中国英勇牺牲的革命先烈，深切怀念为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英勇献身的革命烈士，深切怀念近代以来为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顽强奋斗的所有仁人志士。”时代在不断前进，现代化的探索与推进从未停止。在中国共产党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站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起点的当下，我们依然铭记早期现代化道路上，企业家张謇艰难而具有开创性的探索与实践，正是他的精神感动了世界、激励着后人。处于新旧时代转换时期的张謇，其身上所反映出来的企业家精神至今仍未过时，依然是新时代宝贵的文化遗产和精神财富。伟大复兴必然是中华民族接续奋斗的结果。新时代进入新发展阶段，我们要进一步激发和保护企业家精神，进一步弘扬跨越时代的张謇企业家精神，充分发挥企业家在践行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中不可或缺的主体力量和独特作用。

企业是社会的创新主体，也是发展的市场主体，办好企业、打造一流企业是企业家首要的职责和社会责任。要引导广大企业家胸怀“两个大局”，牢固树立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保持不骄不躁、坚韧不拔、迎难而上的精神，再创新业，推动国内国际经济大循环、国内国际经济双循环。只有企业实现高质量发展，才能推动国民经济和社会的高质量发展。同时，要鼓励广大企业家向张謇学习，进一步承担社会责任，推动共同富裕，彰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广大企业家和工商界人士要全面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大精神，发挥带头作用、榜样功能、主体力量，审时度势，敢于领先，在创造巨大物质财富的同时，创造伟大的精神财富，丰富和发展优秀企业家精神，为全面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作者单位：南通市委宣传部）

（原载《张謇研究》2025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