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识小录（续）

□ 徐俊杰

30.伯、得、成、露、敦、芸

上海市档案馆藏有张謇1919年10月29日致陈光甫函：“光甫仁兄大鉴：儿子在沪，承教数月，获益不浅，曷胜感荷，特此鸣谢。淮海新行建筑正在进行规画中也。敬请大安。謇顿首，十月廿九日。伯、得、成、露、敦、芸兄诸君均此道谢。儿子附叩。”

其中“伯、得、成、露、敦、芸”六人，经年来一直是悬案，今下功夫考得，依次是金邦平、庄篆、朱成章、唐元湛、杨厚生、李芸侯，均为上海商业储蓄银行（陈光甫为总经理）董事会成员，时金邦平、唐元湛为监察人，庄篆为董事长，杨厚生为副经理，李芸侯为往来部经理。

伯：金邦平（1881—？），字伯屏、伯平，安徽黟县人。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留学日本早稻田大学。二十八年毕业回国，任翰林院检讨、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袁世凯文案、北洋常备军督练处参议、宪政编查馆谘议官、资政院秘书长。民国成立后，1912年任中国银行筹办处总办。1914年充政事堂参议，次年三月改任农商部次长，八月兼全国水利局副总裁，1916年4月任北洋政府农商部总长，两个月后即去职。后致力于实业活动，曾任上海商业储蓄银行董事、天津启新洋灰公司经理、耀华学校校长。

得：庄篆(1869-1939)，字得之，江苏武进人，盛宣怀姨太太庄夫人的族弟。曾经在张之洞、李鸿章手下筹办军需，有候补道台的名衔。1912年起，担任中国红十字会理事长。1915年，与陈光甫创办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出资两万元，任董事长。

成：朱舜五，字成章，安徽泾县人。美国圣约翰大学毕业，并为耶鲁大学法学士。初任川汉铁路英文秘书长，旋调外交部主事，继充沪宁、沪杭甬两路外务科长。1917年，应陈光甫邀为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副经理兼储蓄处经理，嗣添设旅行部，并为主持。

露：唐元湛(1861-1921)，字露园，珠海唐家湾镇唐家村人。我国第二批留美幼童之一。曾任邮政总局提调、邮政总局上海分局总办、上海电报局局长。出电局后，即任上海商业储蓄银行董事。又曾任复旦大学代理校长等职。1912-1921年被上海总商会聘任为浚浦局顾问。

敦：杨厚生（1882-1935），字敦甫，江苏江宁人。武昌文华大学毕业。曾任无锡中国银行、苏州江苏银行经理、上海商业储备银行副经理。兼任大生第三纱厂董事、华商证券交易所理事、大通煤矿公司董事、中国国货银行监察。

芸：李芸侯（1888-1960在世），上海商业储备银行往来部经理，大生纺织公司监察人。1960年1月25日，在大生纱厂董事会座谈会上李先生漫谈上海银行与大生纱厂的关系：“我于1919年到行，过了不久，大生经济上发生困难，就把海门的三厂全部机器，花纱原材料归我行独放，押款额约一二百万两。我就担任三厂的常驻监察人。我因行务忙，没有功夫去管理，行里派丁孝丞常驻三厂，直到款项清偿后才回来”（中国人民银行上海市分行金融研究所编《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史料》）。

（原载《张謇研究》2019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