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謇研究热闹与寂寞的辩证思考

□ 马  斌

一、关于热闹

习近平总书记2020年7月21日在企业家座谈会上赞扬张謇是“爱国企业家的典范”，11月12日他又专程来到南通博物苑，参观张謇生平展陈，盛赞张謇是中国民营企业家的先贤和楷模。总书记频繁点赞张謇，亲自踏访张謇故地，这是不平凡的、极富深情的历史呼唤，富有丰富的内涵和深邃的意境。

一石激起千重浪，总书记的讲话与视察，在南通、在江苏和全国都引起极大反响，从省委书记指示到市委书记报告，从专家学者的讲演到企业家和市民们的深刻感悟，张謇的企业家精神正如春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令人耳熟能详。

作为张謇倾注全部热血、激情和精力而建设“新世界雏形”的南通，更是闻风而动、热闹非凡。从机关到企业、从领导到员工，学习宣传张謇爱国爱乡、创新创业、诚实诚信等情怀、品质和风范，一时蔚然成风，“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可以说，张謇研究与学习宣传迎来了最为火热的时节。对于不少张謇研究者来说，这是盼望已久的喜事和好事，令人欣喜、备受鼓舞。

我们甚至有理由相信，这是张謇研究者数十年来甚至近百年来坚持不懈的研究和宣传成果引起领导人的关注，才有今天轰轰烈烈的热闹场面，可谓水到渠成、瓜熟蒂落；而各级领导的热情关注，又极大地鼓舞了张謇研究者、宣传者的激情和信心，激励我们在新的起点上再谱新篇。

因此，我们感到自豪和骄傲。今天的热闹是我们的小确幸，因为这是前所未有的学习宣传张謇精神的大好时机，我们要庆幸有这样的热烈场面，同时满腔热情地拥抱这个火热的光景。但我们依然要冷静。热闹故然不易，保持热度更难，需要持续深入地开展学习宣传张謇精神的活动。热闹之中，也要辩证地分析判断，注意防止轰轰烈烈走过场、热热闹闹一时劲。还有一点，值得一提，就是对张謇的业绩及其思想、理念和精神，要真懂、真学、笃行，不能哗众取宠，不可在讲演、阐述中对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进行臆测、戏说，添油加醋。因此，无论是官员、学者还是其他宣讲者，在学习宣传过程中，应以敬畏之心、严谨之风，审慎对待一场接一场的讲座和讲话邀约，要对张謇精神的要义讲得清、说得明，内化于心、外化于行。

二、关于寂寞

过往的张謇研究经历了颇为艰难困苦的过程。编制、场地、人员和资金等方面都曾有过困难。

在这里，有一群张謇研究者，耐得住寂寞，甘于坐冷板凳，几年甚至十几年、几十年如一日，坚持“以张謇精神研究张謇，以张謇情怀建设謇学”，对浩繁复杂甚至艰涩难懂的号信、书札、旧报等资料进行整理，识读、打印、校对、出版，对人名、地名、人物关系、建筑记载等进行勘误和考证，对遗存、遗迹、老街旧巷等进行寻找查访，并勇于直言资政，为文物保护、市政建设、申遗项目和历史文化名城申报等做出了应有贡献。冬去春来，夏雨秋风，不厌其烦，不畏辛劳，终于有了一本本可供研究者查阅的原始资料，终于有了一卷卷厚实的《张謇全集》，终于有了一篇篇有特色有分量的言论文稿，终于有了一批批本土研究专家和学者在国际国内学术研讨会上发声。不为出名、不求谋利，“因树斋”内潜心、档案馆里埋头、图书馆中翻阅、电脑键盘上疾书，只因为张謇那句名言的长久鞭策：“遗留一二有用事业，与草木同生，即不与草木同腐”。因而他们有一种执著信念，必须遗留一二有用书稿，与张謇研究共存、与学习张謇者共勉。

过去清净、冷清的日子不求热闹，今天于热烈、喧嚣之中，更懂得不怕寂寞、静以修身、静以治学的可贵。浮躁轻飘之心不可有，沉浸学术之心不可无。张謇研究来不得半点儿浮躁，因此，许多专家提醒要坚持以学术研究为本，不赶风头，沉静如始，坚守初心，因为还有许多资料亟待整理发掘、许多领域许多课题等待研究探索，更因为张謇的“平生任事，不乐矫饰”，不喜张扬，“士之立身，非平实不能成人格”的求实精神的激励。

因此，冷板凳仍需接着坐，寂寞仍要接续耐，才能开辟张謇研究的新天地、新高地，并以更加丰硕的成果，迎接2026年（张謇去世100周年）纪念缅怀张謇和学习宣传践行张謇精神的又一个“旺季”。

总之，一方面，我们要静下心来，保持定力，潜心张謇研究，多出成果，多出精品，另一方面，也不能孤芳自赏，而要从书斋、从象牙塔里走出来，走进机关、社区、企业、学校，为全面、准确和深刻地宣传张謇精神，为营造全社会学习践行张謇精神、加快建设“强富美高”新南通的浓郁氛围多作贡献。

（作者单位：张謇研究中心〔南通〕）

（原载《张謇研究》2021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