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烜先生追思会●

悼念我的导师穆烜先生

——在“穆烜先生追思会”上的发言

（2022年11月11日）

张廷栖

穆烜先生是改革开放后南通文化界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在文博界的影响无人能替代，更是张謇研究的一面旗帜！穆烜先生是张謇研究中心创始人之一，先生参与成立张謇研究中心的策划和筹备工作，成立大会就在他担任图博两馆的书记期间的图书馆召开。成立后一直配合首任会长曹从坡做了大量的工作。

先生是我学术研究的导师。我们相识于1980年，南通历史学会的成立，他是首任会长。当年我们南通医学院马列主义教研室的革命史教研组，是先生的首批团体会员。

历史学会成立后的我，为了教育的需要，中国革命史课程要联系当地革命斗争的实际。当时的我对南通地方文史一无所知，但我知道南通有“三一八”斗争，发生过南通惨案，这同我的教学内容相关，产生了对南通惨案做些研究的愿望。先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曾出版过一本《南通惨案》的著作，他又是我们的会长，我首先想到向穆烜先生请教。当年炎夏的一天，我带着这个问题，就冒昧前往他的办公室。当年他的办公室在南通博物苑东楼，他在最里边。我一说来意，一拍即合。先生立即从楼上拿出用报纸包的一大包资料，大部分是南通惨案的剪报，也有抄录的资料，这是他长期积累的成果，先生却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交给了我。就好像早就为我们准备好了一样。先生主张先将“三一八”斗争和南通惨案史料整理出来。在他指导下我们教研组的三个人在他已有十几万字的基础上，开始从巿图书馆和医学院图书馆中查找南通惨案资料，对原有的资料进行了补充。几个月后，先生根据20多万字的资料，挑选了12万多字，分为六个部分和一个附录。当年医学院有印刷厂，是铅字排版的，书的印务、校对工作我们包了下来。书名定为《南通惨案史料》，于1981年内部出版。出版时，先生不肯署他为主编，就署了博物馆、医学院马列室和历史学会。这是我第一次参与编辑史料书籍，有了史料，我开始了对南通惨案的研究。九十年代初，写了一篇一万多字的论文《南通惨案在第二条战线形成中的作用》，在上海的《历史教育问题》杂志上发表，中国人民大学报刊复印资料全文收录。在南通市社科评奖中被评为二等奖，这都得益于先生前期的支持和指导。

1993年，我进了张謇研究中心，这30年交往更多、更加密切，尤其他住在西南营34号期间，张謇研究中心在因树斋办公，与他住所仅一路相隔，他每逢春夏季节下午四点左右在濠河边草地上打太极拳，回家时到中心坐一坐，聊一聊。我也三天两头往他家里走，请教和汇报，钟老师往往有烘山芋等小点心奖赏。我能在南通地方文化遗存保护方面做一些工作，全受先生为首的如季修甫等前辈的影响。他们两位于我是也师也友。先生搬到银花苑居住后，虽然我们来往少了，但电话联系不断。电话中总是传来亲切的声音，一开头就是：“廷栖……”有一次我的太太听到了说，穆老对你好亲热呀！是的，先生对晚辈总是关爱有加！令我十分感动的是第二届张謇国际学术研讨会上，先生得到一本《南通张季直先生传记》，为了让我尽早了解张謇一生的事功，将他自己仅有的这一本书送给了我。

我们在中心做了一点工作，先生总是大加鼓励。他对研究中心坐班的人都有个评价，我曾收到他的一封贺卡，得到他的赞扬，可惜我一时找不到了！一次他总结我们两人的学术道路，他说：“我们都是从革命史起步，做张謇研究的工作。”但他是我的引领者：导师，我们是师生关系。先生之情，先生一生的正气和风骨，永远铭记我心！

（作者系张謇研究中心学术顾问）